“这堆破烂是我的聘礼。”
我正往衣兜里塞财宝时,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我一大跳。转头就撞上一片冰凉再往上,是张苍白得的脸。
1 鬼新郎的聘礼
“这堆破烂是我的聘礼。”
我正往衣兜里塞财宝时,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我一大跳。转头就撞上一片冰凉再往上,是张苍白得的脸。
“好巧,你也来发财?”我攥紧装满珠宝的衣角,心里盘算着怎么绕过这个同行。
他的目光落在我鼓囊囊的前襟上:“你拿了我的合卺杯。”
“写你名了?”我梗着脖子后退,金器在怀里叮当作响,“这山洞是你家开的?”
“确实是我家。”他忽然伸手穿过我的身体,从背后抓出个青铜酒樽,“永昌十二年埋的。”
我盯着他半透明的手指,喉咙发紧:“你不是人!你是……是鬼?”
“玄夜。”他微微颔首,广袖扫过满地珠宝,“这些都是我都聘礼。”
“巧了不是。”我干笑着摸向出口,“我刚好丧偶。”
腕间突然一凉。他扣住我的手腕,让我动弹不得:“三百年了,你是第一个能碰到我的人。”
“所以?”
“所以你必须成亲。石壁上的契约,碰到聘礼的人……”
“谁要跟死人结婚!”我猛地抽手,怀里的珠宝散落一地。他弯腰去捡,整个人却从珠子上穿了过去。
“你看。”玄夜直起身,“除了你,我碰不到任何东西。”
我鬼使神差地捡起珍珠塞进他手心。他掌心立刻收拢,抓住我的手。
“有意思吧?”我抽回手在衣服上猛擦,“但我不可能……”
地面突然震动,头顶碎石簌簌掉落。玄夜猛地将我扑倒,三支铁弩擦过他后背钉入石壁。我眼睁睁看着弩箭穿透他的身体。
“你刚才踩到了机关……”
我盯着他愈发透明的衣角:“你受伤了?”
“无妨。”他试图站起来,膝盖却重重砸在地上。
“喂!”我下意识去扶。玄夜突然抬头,眼底闪过一丝金芒。
“你又能穿透我了。看来契约正在失效……”
我后退两步撞上石壁,玄夜突然愣住,腰间玉佩发出红光。
我这才发现我都掌心刚刚被碎石划破了,血迹正慢慢渗进石壁凹槽。整个山洞突然响起锁链晃动的声响。
“你做了什么?”玄夜瞬移到我面前,冰凉手指捏住我下巴。
“关我屁事!”我拍开他的手,“你自己写的破契约!”
“我写的是……”他忽然噤声,玉佩上的红丝正疯狂蔓延。
锁链声越来越响,玄夜突然按住心口单膝跪地。我眼睁睁看着他的衣摆开始消散。
“你要消失了?”我蹲下来戳他肩膀,但这次手指没再穿透。
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:“听着,我魂飞魄散你就得陪葬。”
“凭什么!”
“契约反噬。”他嘴角溢出黑雾,“现在……咳……咬破手指按在我玉佩上……”
我甩开他就跑,背后突然狂风大作。玄夜的声音传来:石壁后面是万人坑,你想喂尸蟞?
我僵在原地。背后贴上来一具冰凉身体:“说‘愿意’。”
“愿意你个大头鬼!”
“好。”他居然笑了,“契约成立。”
玉佩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,我无名指突然发热。再睁眼时,玄夜正摩挲着浮现在他左手同样位置的暗红印记。
“这什么玩意?”我拼命搓手指上的花纹。
“同心契。”他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襟,“现在你能帮我拿回……”
“做梦!”我抬脚就踹,却被他轻松扣住脚踝。玄夜轻轻一拽,我直接栽进他怀里。
“放开我!”
“夫人别闹。”他忽然打横抱起我,惊得我一把揪住他衣领,“为夫带你看看新房。”
“谁是你……”我突然住口。他胸口不知何时多了道贯穿伤,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。
他察觉我的视线,故意凑近耳语:同心契的好处……以后你受伤也会……
“王八蛋!”我一头撞上他下巴。玄夜闷哼着松手,我连滚带爬扑向洞口光亮处。身后传来他不紧不慢的脚步声:
“跑快点,夫人。”
“天亮前回不来……”
“你会亲眼看着自己的皮肤……”
“一寸寸烂成我这样。”
2 契约的反噬
外面下起了暴雨,我蹲在崖柏树下搓手指上那个见鬼的印记,皮肤都快搓破了,暗红纹路反而越来越清晰。
“这是朱砂混了鲛人血,”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惊得我撞上树干,“你搓掉一层皮也……”
“闭嘴!”我转身抄起石头砸过去,玄夜不躲不闪,石块穿过他的身体滚进草丛。他看我气得发抖的样子。
“夫人,淋雨会感染风寒。”他慢悠悠飘到我头顶,虚虚抬手像要挡雨,水珠却径直穿过他掌心。
我扭头就走:“去找个牌位结婚吧你!”
“你右手小臂,是否有个花瓣状胎记?”
我猛地顿住。这个连苏老伯都不知道的秘密,他怎么可能……
“看来我猜对了。巫族圣女转世都会有这个标记。”
“放屁!我就是个采药的!”
他忽然抓住我手腕:“那你怎么能启动连我都不知道的隐藏契约?”
雨幕中传来苏老伯的呼唤,我趁机狠踩他脚。玄夜闷哼一声松开手,我这才发现他左手心有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印记。
“子时前回来。”他抚着掌心,声音突然虚弱,“否则你会遭到契约的反噬……”
“让你魂飞魄散?求之不得!”
“不,”他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,“是先从你养父开始。”
我抄起药篓砸向他,然后头也不回冲进雨里。但背后却传来他的传音:灵识比想象中强……果然是她……
“碗丫头!”苏老伯瘸着腿给我披蓑衣,“后山塌方了,你要吓死老汉我吗?”
我死死攥着衣袋里的金珠,突然摸到个冰凉东西,是一个不知何时顺出来的青铜镜上面,赫然刻着“永昌东宫”四个篆字。
“这是……”苏老伯突然瞪大眼睛,“你在哪捡的前朝古董?”
柴房沐浴时,铜镜映出我背后若隐若现的身影。玄夜倚在墙面上,饶有兴趣地打量我肩头胎记:形状比前世更完整……看来轮回没削弱血脉……
“滚出去!”我扯过衣衫砸向铜镜,却听见他在我脑中轻笑:“夫人忘了,为夫现在与你五感相通……闭眼也看得见……”
我气得发抖,突然瞥见镜中他腰间玉佩正在龟裂。
“你要消失了?”
“还不是拜你所赐。”他按住玉佩,“子时前必须将血滴在镜面上,否则……”
突然苏老伯在外面敲门问道:“碗丫头你在跟谁说话?”
玄夜的身影瞬间消散。
我大声喊道:“没有啊,您听错了。”
深夜油灯下,我拿缝衣针比划着指尖。玄夜半透明的身影浮在窗纸上。
“再偷看就泼黑狗血!”
“你养父药柜里,有瓶能暂时屏蔽契约的曼陀罗粉。”
我捏着针的手顿住了。
“不信?”
血滴落的瞬间,铜镜爆出刺目红光。玄夜实体化摔在我床榻上,衣襟散乱,我下意识后退,却被他抓住脚踝拖近。
“别乱动。”他喘息着将染血指尖按在自己眉心,“契约第一阶段完成了。”
我踹开他:“到底几个阶段?”
“三个。”他慢条斯理系好衣带,“现在你能短暂触碰灵体了。”他抓起我手腕按向他胸口,掌心居然传来微弱心跳。
“你……复活了?”
“这是共享。”他倾身逼近,“下次再拿针扎自己……为夫也会疼。”
我抄起旁边的铜镜就要砸过去,突然看清背面新浮现的铭文:【血契同心,生死与共】。玄夜显然也看见了,脸色突然就变了:“不对……这不是普通婚契……”
“解约方法呢?”我抖着铜镜逼问。
他露出今晚第一个真心的笑容:“可能要等我魂飞魄散那天。”
次日集市上,我把铜镜递给收古董的赵掌柜。他眼镜片后的目光骤然炽热:“姑娘,这镜背龙纹是太子规制……”
“五百两。”我打断他,“现银。”
背后阴风骤起,玄夜的声音直接刺入脑海:“愚蠢!那是定位法器的核心部件!”我猛的缩回手,却见赵掌柜从袖中滑出半截刻满符咒的罗盘。
“三百两!”他急吼吼拽住我袖子,“我可以再加一包西域雪莲!”
我甩开他冲出店铺,转角撞上药铺林掌柜。他盯着我鼓胀的荷包:“苏丫头最近财运不错啊?”
我没搭理他,回家路上,玄夜全程冷着脸飘在我身侧。
“喂,”我突然驻足,“契约是不是让你能读我心?”
他挑眉默认。
“那我现在想什么?”
“想问我为什么执着于你。”
我愣住的瞬间,他继续说道:“明日带我去找真正的墓室。”
“凭什么?”
“凭你需要我。同心契的反噬,从最亲近的人开始。”
我狠狠咬破结痂的指尖,在他惊愕的目光中按上他眉心:“可是现在疼的是你。”
玄夜闷哼着抓住我的手指,月光下,我们交叠的掌心里,契约印记正泛出诡异的金红色。
3 巫族圣女的秘密
我盯着铜镜里自己发红的眼眶,用袖子用力擦掉昨晚的泪痕。玄夜那混蛋居然敢拿苏老伯威胁我!
“碗丫头!”苏老伯在院子里咳嗽,“林掌柜带人来买药了。”
我推开门,正看见林大富那双眼睛滴溜溜地往屋里瞟:“苏丫头,听说你得了件古董?”
“卖了。”我挡在门前。
“你卖给谁了?”
“关你屁事。”
林大富的笑容僵住,突然压低声音:“那洞里……还有别的吧?”
我后背一凉。他怎么会知道山洞的事?
玄夜的冷笑突然钻进我的脑子:昨晚跟踪我们的就是他。
我强装镇静:“什么洞?”
“装什么傻?”林大富眯着眼,“后山那个……”
“滚。”我抄起门边的扫帚,“再不滚我就放狗了。”
他退后了两步,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瞥了眼我的右手。
玄夜的声音突然紧绷:他发现契约了……这杂碎不简单。
“你认识他?”
玄夜的身影在我面前渐渐凝实:“三百年前,他是给我陵墓选址的风水师。”
“什么?!”
“转世。”他烦躁地拨弄玉佩,“他身上有寻龙会的气息。”
我头皮发麻:“所以那个收铜镜的赵掌柜也是?”
“嗯。所以你现在明白,为什么我必须尽快恢复力量?”
“关我什么事?”
“因为契约。”他冷笑,“我魂飞魄散,你也活不成。”
我气得转身就走,却听见苏老伯在屋里突然剧烈咳嗽起来。
玄夜的声音罕见地迟疑了一下:看来……反噬开始了。
我冲进屋时,苏老伯的帕子上沾着血。
“碗丫头……”他虚弱地抓住我的手,“我这把老骨头……”
“别胡说!”我声音发抖,“我去熬药。”
灶台前,我手忙脚乱地抓药,玄夜却突然出现在我身后:“白芨量少了。”
“你会医术?”
“东宫太子,”他淡淡地说,“总要学些岐黄之术。”
我懒得理他,却听见他突然“嘶”了一声。我低头,发现自己切药时割破了手指,而玄夜的掌心正缓缓渗出一模一样的血痕。
“……同心契的副作用。”他皱眉。
“如果我死了,你会怎样?”
玄夜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:“要不你试试看?”
试我是不会试的,但我莫名确信,我要是死了,他也一定会消失。
第二天,我硬着头皮跟玄夜重返山洞。
“走快点。”他飘在前面,衣袂翻飞,“午时阳气最盛时,封印最弱。”
“你到底要找什么?”
“记忆。”他头也不回,“我要找回我死前三天的记忆。”
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洞口比上次更阴冷。我攥紧手中的火折子,突然踩到个东西,是半块残缺的玉璧,上面刻着古怪的符文。
玄夜猛地拉住我:“别碰——!”
太迟了。我的血从昨晚的伤口渗出,滴在玉璧上。
整个山洞突然剧烈震动,壁画上的覆盖层开始剥落,露出底下隐藏的图案:
一个穿着巫族服饰的女子,将匕首刺进了太子的心脏。
玄夜的灵体开始不稳定地闪烁。
“这是……”
“你前世。”
4 妖道的阴谋
“你说什么?”我盯着壁画上那个和我九分像的女子,“你的意思是我前世……杀了你?”
玄夜的灵体忽明忽暗,像是被某种力量撕扯着。他盯着壁画:“……不对。”
“哪里不对?”我伸手去碰壁画,却被他一把拽住。
“别碰!这上面有禁制。”
我甩开他:“那你倒是告诉我真相啊!”
“我不知道!”他突然失控,暴怒中夹杂着一丝恐惧:“我死前三天的记忆全是空白!”
山洞开始震颤,碎石簌簌落下。我踉跄着后退,后背撞上石壁,那块带血的玉璧突然浮空,迸发出刺目的红光——嗡!
无数碎片般的画面强行窜入我的脑海,我看到白衣太子跪在祭坛上,胸口插着匕首,却笑着抚摸巫族圣女的脸:“……别哭。”
圣女颤抖着割开自己的手腕,将血滴在太子眉心:“以吾巫血,缚汝魂魄……”
第三个人的冷笑传来:“殿下以为这样就能破局?”
“啊——!”我抱住剧痛的头,玄夜一把抓住我的手,两人相触的瞬间,契约印记爆发出金红交织的光。
他在我脑子里厉喝:快闭眼!
我挣扎着睁眼,却发现玄夜的瞳孔变成了妖异的竖瞳,额角青筋暴起。
山洞终于恢复平静
回村的路上,玄夜异常沉默。直到我快走进院子,他才突然开口:“从今天起,你别单独见林大富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他身上有妖道的气息。”他冷笑,“和当年害我的人一样。”
我心头一跳:“你的意思是……他也转世了?”
“不。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借命。”
我瞬间就明白了看来是有人靠邪术活了几百年。
苏老伯的咳嗽声从屋里传来,我顾不上多想,冲进去。玄夜站在门口,目光落在药柜上,突然皱眉:“这药……是谁开的?”
“镇上的大夫。”我倒了碗热水,“怎么了?”
“曼陀罗、苦杏仁、封灵草……”每念一个名字,脸色就沉一分,“这是锁魂汤。”
我手一抖,将碗砸在地上:“什么?!”
“有人想让他慢慢死。再加上契约反噬,痛苦会翻倍。”
是谁?林大富?赵掌柜?还是……
“能救吗?”我声音发抖。
玄夜没回答,径直飘到苏老伯面前,指尖点在他眉心。老人昏睡过去,而玄夜的灵体明显淡了几分。
“你干了什么?”
“暂时封住反噬。”他收回手,“但只能撑三天。”
“……多谢。”
那晚,我辗转难眠。子时刚过,窗外传来奇怪的声音。
“出来。我教你保命的法子。”
我蹑手蹑脚溜到后院。
“伸手。”他命令。
我警惕地背着手:“你想干嘛?”
“教你使用巫血。”他不耐烦地一抓,“闭眼,想最恨的人。”
“你?”
“……随便!”
我闭眼胡乱想着林大富的嘴脸,突然指尖一痛玄夜划破了我的手指,血珠悬浮在空中,诡异地凝成一根细针。
“去。”他握着我的手一挥,血针瞬间刺穿十步外的树干。
“这……”我目瞪口呆。
“巫族血脉的控灵术。”他松开我“危急时能保命。”
“如果我要杀你呢?”
“你的血……对我无效。”
正当我想追问,远处突然传来脚步声。玄夜消失不见,而我转头对上了林大富阴恻恻的笑脸。
“苏丫头,半夜练邪术呢?”
5 同心契的束缚
林大富的嘴角咧到耳根:“苏丫头,你这手血针……挺邪门啊?”
我下意识背过手:“关你屁事。”
“听说你养父病得快死了?”他搓着肥短的手指,“我认识个神医……”
“滚。”我转身就往屋里走,却听见他阴森森地补了一句:
“那老头中的是封灵散,除了我们会长,没人能解。”
我猛地僵住。
玄夜的警告声传来:别回头!他在骗你!
“什么会长?”我强压着颤抖,“你背后还有人?”
林大富得意地笑了:“明日午时,带着太子玉佩来城南废窑,否则……”他故意拖长音调,“那老头撑不过三天。”
他走后,玄夜瞬间出现在我面前:“你疯了?刚刚差点着了他的道!”
“苏老伯中的毒是他们下的!”我甩开他,”你早就知道?”
“我也只是猜测。”他冷着脸,“但废窑绝对有埋伏。”
第二天清晨,苏老伯又咳出了血。我看向正在翻药柜的玄夜:“没有别的办法了吗?”
“有。”他头也不回,“午时我去废窑。你守着老头。”
“不行!”我拽住他,“他们明显是冲你来的!”
玄夜垂眸看我,突然笑了:“你在……担心我?”
“我这是怕你连累我!”
“苏小碗,记住无论看到什么,都不要相信。”
玄夜走后,我坐立难安。临近午时,胸口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。
“混蛋……”我捂着心口冲出门,狂奔向废窑。
废窑外围着符咒,中央法阵里,玄夜的灵体被七根桃木钉贯穿,半跪在地上剧烈颤抖。林大富身旁站着个穿中山装的中年男人,正慢条斯理地转动腕间的手串。
“张会长!”林大富谄媚道,“这孽障抓到了!”
是张鸿!那个古董商!他手中的罗盘正死死压着玄夜的玉佩:“殿下,别来无恙?”
玄夜抬头:“妖道……果然是你。”
“借命的小把戏罢了。”张鸿轻笑,突然转头看向我的藏身处,“苏姑娘,不来救你的情郎?”
我僵在原地。
玄夜的传音虚弱却急促:“跑!”
太迟了。林大富一把拽住我,匕首抵在喉间:“会长,现在动手?”
张鸿走过来,闻了闻我:“圣女的血……还是这么香。”
“放开她!”玄夜暴怒。
张鸿在一旁欣赏着他的挣扎,将我的血滴在罗盘上。整个法阵瞬间变成血红色,玄夜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。
“住手!”我拼命挣扎,“你要什么?”
“换命术的最后一步。”张鸿俯身在我耳边轻语,“用太子的魂,补我的寿。”
我看向痛苦蜷缩的玄夜,突然笑了:“那你搞错了。”
“嗯?”
“不是圣女的血有用……”我猛地咬破舌尖,一口血沫喷在张鸿脸上。
血珠接触皮肤的瞬间,张鸿发出尖叫。法阵出现裂痕,玄夜趁机震碎桃木钉,瞬移到我面前一把掐住林大富。
“解药。”
林大富当场尿了裤子,摸出瓷瓶。玄夜接过瓶子,塞进我手里:“喂给老头。”
他在发抖。我这才发现他的灵体布满蛛网般的裂痕。
张鸿已经恢复从容,擦着脸上的血笑:“殿下以为这就结束了?”他举起一块墨玉,“记得这个吗?”
玄夜猛地僵住:“……巫族的镇魂玉。”
“没错。”张鸿愉悦地看着他变色,“你猜是谁给我的?”
答案呼之欲出,我前世,那个巫族圣女。
“别信他!他在挑拨!”
玄夜没动,眼中有着我看不懂的情绪。张鸿趁机后退,袖中甩出烟雾弹:“三日后,我要完整的玉佩,否则那老头必死无疑!”
烟雾散去,原地只剩我和重伤的玄夜。他踉跄了一下,突然栽进我怀里。
“喂!”我手忙脚乱接住他。
“听着……”他攥紧我衣襟,气息微弱,“去山洞……”
“敢死我就改嫁!”我吼着毫无威胁的狠话,背起他往山上跑。
玄夜在我耳边轻笑:“好啊……”
未尽之言随着昏迷消散在风里:你活着就行。
6 龙魂的觉醒
玄夜的灵体很轻,背在背上几乎感觉不到重量。
“撑住!马上就到了!”
山洞深处,第二块玉璧静静嵌在祭坛中央。我抓紧走上前去拿,当玉璧终于松动时,玄夜突然剧烈抽搐,一口血喷在璧面上——
嗡!
刺目的红光中,无数记忆碎片炸开。我看见三百年前的雨夜:玄夜浑身是血地跪在祭坛上,而“我”——那个巫族圣女,正将匕首捅进他心口。
“这是……”
“假的。”玄夜不知何时醒了,惨白的手指扣住玉璧,“是妖道篡改了……记忆。看来上次也一样。”
他在说谎。我清晰感觉到契约那头的波动,这段记忆是真的,但有什么关键被隐藏了。
玉璧突然浮现血字:【心魂为契,生死同归】。玄夜猛地一把拍碎玉璧:“快走!”
“你到底又瞒了我什么?!”
他忽然笑了:“苏小碗,你其实……”一阵剧烈咳嗽打断了他,”……挺烦人的。”
契约突然传来锥心刺痛——他在迅速消散!
我慌了,抓起碎片割手腕:“你快喝我的血!就像上次那样——”
“没用了。封灵散锁了我的魂根……最多三个时辰。”
三个时辰?我眼前发黑:“有没有什么解决方法?”
“你的心头血。现在挖出来,或许来得及。”
我抄起碎片就往胸口比划,却被他一把打掉:“蠢货!这也信?”
“那怎么办?!”
玄夜沉默了很久,才突然开口:“同心结。”
“什么?”
“巫族禁术。”他指尖点在我心口,“以命主为媒,暂存将散之魂。”顿了顿,”但你会……”
“会怎样?”
“疼。”他垂眸,“每日午时,剜心之痛。”
“少废话,快点!”
玄夜没动: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……”我哽住,突然暴怒,“因为你这混蛋的聘礼我还没花完!”
他低笑,冰凉额头抵住我的:“闭眼。”
剧痛袭来时,我仿佛被活剖成两半。好像有什么顺着血脉强行挤进心脏,再次睁开眼时,玄夜已经不见了。
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:“放心……暂时死不了了。”
“王八蛋!利用完就跑!”
回村的路上,心口每跳一下都像刀绞。快到家时,我感觉到屋里有人!
我抄起柴刀踹开门,却见苏老伯好端端坐在桌前喝药,对面坐着个陌生男人。
“碗丫头!”苏老伯惊喜道,“张神医真神了,我这咳血的老毛病……”
是张鸿!他笑容和煦:“苏姑娘,我们又见面了。”
“多谢神医。诊金多少?”
“不急。”张鸿慢条斯理搅动药碗,“听说姑娘有块家传玉佩?”
苏老伯的眼神突然呆滞,机械地重复:“对啊碗丫头,把玉佩给神医看看……”
我后退半步。
“好啊。”我假意去掏衣袋,猛地将碎片拍在桌上,“您慢慢看!”
碎片接触桌面的瞬间,张鸿突然惨叫。他的脸皮开始剥落,露出底下布满符咒的真容是正是壁画里那个妖道!
苏老伯如梦初醒般哆嗦起来:“这、这是……”
“快跑!”我拽起他就往外冲。身后传来张鸿扭曲的咆哮:“你以为同心结能救他?三日后的月蚀,我要你们一起魂飞魄散!”
柴房里,老头欲言又止了半天,终于憋出一句:“碗丫头……你心口那个印子在发光。”
我低头,只见金纹正随着心跳明灭,像在回应什么。
玄夜的声音突然虚弱:切记……月蚀那天,离我远点。
“闭嘴!”我脱口而出,吓得苏老伯一哆嗦。
“丫头?”苏老伯忧心忡忡,“你脸色不好啊。”
我勉强笑笑。
7 禁地的真相
第二天清晨,我发现苏老伯在院里烧东西。
“爹?”我凑近看,火堆里是半本族谱,“你干嘛呢?”
老头眼神发直:“张神医说……烧了这个,你的癔症就能好。”
我这才发现那根本不是族谱,是玄夜教我抄的护心咒!
耳边传来玄夜的厉喝:你千万别碰灰!里面有傀儡蛊!
可是已经来不及了。苏老伯突然抓起一把灰烬朝我脸上扬来,我本能地闭眼,却听见“嗤啦”的一声灼响,玄夜不知何时挡在前面。
“爹!醒醒!”我抄起水缸泼过去。
苏老伯一个激灵,茫然地看着我们:“我这是……”
话音未落,远处传来敲锣声:“天狗食月喽——”
我抬头,月亮边缘已经出现黑色缺口。玄夜猛地推我:“带老头进地窖!快!”
“那你呢?”
“走……”
地窖里,我死死按着挣扎的苏老伯。头顶传来打斗声,瓦片簌簌掉落。
“碗丫头!”苏老伯突然清醒,“我刚才是不是……”
“没事。您待在这,我上去看看。”
我抄起桃木钉爬上梯子,却被眼前的景象震住——
玄夜漂浮在空中,周围缠绕着黑气,而张鸿则站在院墙上,手中骨笛正发出刺耳的嗡鸣。更可怕的是,十几个村民像提线木偶般围住院子,包括林大富在内,所有人眼里都泛着和张鸿同样诡异的光!
“殿下,看看这些祭品。”张鸿轻笑,“杀光他们,你就真的成魔了。”
玄夜痛苦地抱住头,黑气像触手般袭向村民,却在最后一寸硬生生停住。
张鸿突然转头看向我:“圣女也来观礼?”
转眼间一根黑气猛地刺向我心口,却在接触到我时被金光弹开,是同心结!玄夜趁机挣脱控制,瞬移到我面前:“不是叫你别来吗?你来干什么!”
“救你啊蠢货!”我亮出桃木钉上刻的符文,“这是你教我的破煞咒,还记得吗?”
张鸿的骨笛突然变调,玄夜闷哼一声跪倒,黑气再次失控。村民们齐刷刷举起锄头,向我们逼近。
“玄夜!你说过同心结能分担……”
“不行!”他试图推开我,“噬魂蛊会……”
我直接抓住他冰冷的手按在自己心口:“那就一起疼!”
金光爆发的瞬间,我看见了三百年前的真相:
暴雨中的祭坛上,巫族圣女的匕首不是刺向玄夜,而是刺向自己心口。血线顺着刀刃渡进他胸口,同时响起的是张鸿(妖道)的狂笑:“殿下以为这样就能破我的换命阵?”
垂死的玄夜突然抢过匕首,反手捅穿自己与圣女相握的手:“加上太子印玺……够不够?”
记忆中断,我满嘴血腥地回神,发现张鸿正惊恐地后退:“不可能!同心结应该……”
“应该让我俩互相吞噬?”我擦着嘴角的血笑了,“可惜啊神医,你忘了一件事……”
玄夜的手与我交叠,黑气被金光寸寸净化:“她捅我那刀……”
“从来都是为了救我。”
契约第一次完全共鸣,他的思绪清晰传来:这一次,我不会再让你独自赴死。
8 换命阵的终结
金光消散时,张鸿已经退到院墙边缘,嘴角挂着黑血:“你以为这就结束了?”
他猛地撕开衣襟,心口处赫然是和玄夜同源的噬魂蛊。
“是换命术……”他咳着血笑,“我准备了三百年的退路。”
他在用村民当人肉阵眼!
我还没反应过来,地面突然裂开,组成巨大的符阵。苏老伯从地窖爬出来,双眼翻白,机械地走向阵心。
“爹!”我冲过去拽他,却被一股无形力量弹开。
玄夜一把接住我:“没用,他现在就是活阵旗。妖道早就在老头身上下了引子……难怪那天药包有问题。”
张鸿开始狂笑:“殿下,当年你用半条龙气封我,现在我要你亲眼看着……”
“看着你妈!”我抄起桃木钉甩过去,却被他周身黑气吞噬。
玄夜突然按住我肩膀:“苏小碗,信我吗?”
“废话!”
“那就记住……”他指尖点在我眉心,“无论发生什么,别松手。”
下一秒,他化作流光冲进符阵,龙吟震得我耳膜生疼。张鸿的狂笑变成惨叫:“你疯了?!吸收怨气会……”
“我知道,会成魔!”玄夜的声音混着龙啸,“本太子三百年前就该死了!”
顿时铺天盖地的黑气向他涌去。
“玄夜!你答应过不逞英雄!”
阵中的他已经看不清人形,只剩一团扭曲的黑雾。张鸿趁机掐诀,血线突然缠住我手腕。
“圣女的血……”他贪婪地盯着我流血的手腕,“正好可以做最后引子!”
剧痛中,我恍惚看见黑雾里伸出的手,我找准时机抓住他。
“松手吧……”
“休想!说好同生共死……”
黑雾突然凝滞,紧接着传来碎裂的声音,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玄夜体内被强行剥离了!
金光破开黑雾,我看见两个玄夜背对背浮现:一个浑身龙纹金芒耀眼,另一个却苍白透明。
双重魂魄?!
张鸿面如死灰:“不可能……太子魂魄早该……”
金纹玄夜抬手虚握,张鸿顿时像被无形之手掐住喉咙:“妖道,你当年抽走的半魂……”
“一直藏在噬魂蛊里。”透明玄夜接话,飘到我身边轻触同心结,“多谢夫人……养的这么好。”
什么时候了,这混蛋还有心情开玩笑?!
局势逆转只在瞬息。金纹玄夜捏碎张鸿胸口的蛊虫时,所有村民同时瘫软倒地。苏老伯咳出大口黑血,我冲过去扶住他:“爹!”
“碗丫头……”老头虚弱地摸我脸颊,“爹对不住你……”
契约突然传来波动是透明玄夜正在消散!
我转头,看见金纹玄夜化作流光回归本体,而透明的那部分开始越来越淡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?!”我扑过去抓他,却扑了个空。
透明玄夜笑着看我:“这才是我真正的残魂……之前靠噬魂蛊强撑的。”
他在道别。这个认知让我呼吸困难可是我们明明赢了!
“同心结呢?”我慌乱拿出匕首,“再结一次!”
“傻丫头……”他虚抚过我泪湿的脸。
张鸿突然嘶声大笑:“圣女当年分离你们魂魄……就是防着今天!”
我突然记起三百年前我将玄夜的魂魄一分为二,一半封入玉佩,而另一半……
“另一半镇在巫族圣地。”透明玄夜轻声道,“所以妖道一直杀不死我。”
金纹玄夜的意念突然插入:但现在必须合一,否则……
“否则你会消失。”我终于懂了,“可是完整的你……会忘记我……”
透明玄夜最后看了我一眼,转身走向本体。在相融的瞬间,我听见他是声音:
“找齐三块玉璧……去巫族禁地……”
金光瞬间吞没一切。
再睁眼时,玄夜正低头查看昏迷的苏老伯。我试探性碰了碰他:“……玄夜?”
他回头,眼里充满陌生:“姑娘认识我?”
他真的忘了。
“认识。我是你……债主。”
他挑眉,显然当我胡言乱语。正要追问,林大富突然爬过来:“苏、苏丫头……”
我本能地护在玄夜前面,却见林大富拿出一个布包:“你襁褓里的……玉佩……”
打开一看,是半块刻着巫族符文的墨玉。
“这是……”
我攥紧玉佩,突然想起玄夜的最后一句话:
第三块玉璧。
一块在山洞,一块在张鸿手里,而第三块……
苏老伯虚弱地说道:“当年捡你时……玉佩就缺了一半……
9 龙气与巫血
玄夜却皱眉盯着那枚玉佩。
“你……真的不记得?”我试探着把玉递过去,“这是巫族圣地的钥匙。”
他接过玉的瞬间突然闷哼一声,指缝渗出血,玉上的符文竟然会伤害他!
三百年前我将墨玉一分为二时说过:“非同心不得合”
“需要两人血契。”我一把抓住他的手,按在另半块玉上,“就像这样,”
玄夜突然剧烈颤抖:“苏……小碗?”
可下一秒他又恢复陌生神态:“姑娘到底是谁?为何能触动我魂印?”
希望像泡沫般碎裂。
“头好痛……”
突然又一丝微弱的灵识传来:小碗…快走…
他的记忆被什么压制着!
苏老伯的鼾声从里屋传来时,玄夜坐在对面,保持三尺距离,活像我会吃人似的。
“看够没有?明天一早我们一起上山。”
“姑娘与我素不相识……”
“装个屁!”我抓起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,“同心结会认错人?”
他的耳尖却诡异地红了:“男女授受不亲……”
油灯突然爆了个灯花。玄夜猛地抬头:“有人来了。”
院门被踹开的巨响中,十几个举火把的村民涌进来,为首的竟是本该昏迷的张鸿!他脖子上还留着玄夜的掐痕,声音却中气十足:“殿下,禁地地图交出来吧?”
我瞬间明白了:这根本不是张鸿!
“妖道本体?”我抄起药碾挡在玄夜前面,“装死挺在行啊。”
“小圣女还是这么牙尖嘴利。你以为……为什么故意让林大富给你送玉?”
玄夜突然挡在我面前:“离她远点。”
这傻子记忆全失还知道护人!
妖道大笑:“殿下现在装什么情深?当年不是你亲手把圣女推进炼魂鼎……”
“放屁!”我气得手抖,“玄夜明明是为了……”
妖道趁机甩出符咒,玄夜挥袖去挡,却被墨玉吸住。我眼睁睁看着他的金纹被墨玉疯狂抽取,身体逐渐透明。
“他在偷你龙气!”我扑上去拽他,却被妖道一脚踹开。
玄夜在契约那头嘶吼:别管我!去禁地!
眼看玄夜要消散,我咬破舌尖,一口血喷在合并的墨玉上:“以血为誓,开!”
玉璧炸开的强光中,地面裂开深渊,所有人一起坠落……
再睁眼时,我躺在一座青铜祭坛上。妖道在不远处呻吟,而玄夜……
“玄夜!”我爬向祭坛中央被铁链锁住的身影。他垂着头,金发簪歪斜,龙纹朝服破烂不堪,是三百年前最后的模样!
我颤抖着去碰他脸颊,铁链突然哗啦作响。玄夜抬头,瞳孔一片血红:“滚……”
“是我啊……”我忍着恐惧捧住他的脸,“你叫我…夫人的。”
“夫……人?”
妖道的冷笑从背后传来:“真感人,可惜——”
青铜鼎突然升起幽蓝的鬼火,鼎身浮现密密麻麻的名字,是三百年来被妖道害死的冤魂!
“知道为什么引你们来吗?”妖道抚摸着鼎沿,“需要太子龙魂和圣女巫血……才能重启换命阵。”
玄夜突然在我脑中清晰传音:小碗,鼎下有机关……
他记得我了?!
妖道掐诀念咒,铁链瞬间勒进玄夜血肉。我疯了一样去掰锁链。
“没用的……”玄夜轻笑,“这次……换我护着你。”
(他在通过契约传递什么——是龙气!)
我突然懂了,一把扯开衣襟:“以同心结为媒——”
“住手!”妖道脸色大变,“你会魂飞魄散!”
玄夜却笑了:“吾妻……聪慧。”
10 永世的契约
龙气席卷整个祭坛时,妖道第一次露出了恐惧的表情。玄霄凌空而立眼睛里燃着我从未见过的杀意。
“你以为……圣女当年为什么分离我的魂魄?”他的声音带着龙啸回音,“因为她算到了今天……”
妖道突然暴起,墨玉迸发黑光:“那又如何?换命阵已经……”
“已经个屁!”我抄起地上断裂的铁链甩过去,“你自己看看鼎底!”
玄霄剑指一点,青铜鼎轰然翻转,露出底部密密麻麻的血色符文。妖道面如死灰:“不可能……她明明魂飞魄散了……”
“是散了啊。”我摸着心口的同心结轻笑,“但我的血里——”
“有她的传承。”玄霄接话,龙气化作锁链缠住妖道,“三百年前你骗我伤她,今天该清算了。”
妖道突然狞笑:“杀我?那太子殿下永生永世别想解除同心结!”
我一愣: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意思是……”玄霄的杀意稍敛,“灭他元神,契约就成死结。”
“所以?”我挑眉。
玄霄转头看我,金瞳里映出我脏兮兮的脸:”所以夫人……”
“要与我绑一辈子了。”
妖道灰飞烟灭时,禁地开始崩塌。玄霄揽着我腾空而起,身后是漫天坠落的星火。
“现在能解释了吗?”我揪着他衣领,“当年为什么假装捅我?”
(这段记忆在他魂魄完整后,我也能通过契约看到了。)
他耳尖微红:“当时你……咳,圣女说演得越真,妖道越信。”
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她偷偷把半魂封进我玉佩。”他顿了顿,“所以我能撑三百年……”
飞出禁地洞口时,晨光正好洒在玄霄侧脸。我伸手去碰……
“嘶!”他猛地偏头,“夫人,龙气未收。”
我翻个白眼:”装什么纯情?昨晚谁偷偷用灵识摸我头发?”
“你……能感知到?”
“废话!”
再醒来是在自家床上,药香混着米粥味飘进来。我撑着起身,看见玄霄正笨拙地搅动锅勺,现代T恤被他穿得像件短打。
“噗——”
他猛回头,勺子掉进锅里:“笑什么?”
“笑某位太子殿下……”我扯开衣领查看心口,“适应得挺快?”
苏老伯端着腌菜进来,看到我醒了直抹眼泪:“碗丫头啊,张神医那王八蛋……”
“爹,”我打断他,“咱家存款还剩多少?”
“啊?”
“够盘个铺面不?有人欠我三百年聘礼,得打工还债。”
玄霄盛粥的手一顿:(通过契约传来清晰的画面——他趁我昏迷时,已经把山洞财宝全搬进了地窖。)
“聘礼早备好了。”他板着脸把粥递给我,”夫人何时过门?”
粥碗底下压着张地契,正是镇上最热闹的街口铺面。
“玄霄!你哪来的钱?”
他淡定擦手:“当了块玉佩。”
我瞬间想起他腰间消失的蟠龙佩,那玩意起码是国宝级!
苏老伯突然咳嗽:“那什么……你俩要不去院里聊?”
阳光正好,我靠在门框上看他在院里劈柴。龙气收敛后,他看起来就像个清俊的青年。
“喂,”我抛给他个苹果,“真不回去了?”
他接住果子:“夫人在这,哪也不去。”
苹果咬在嘴里特别甜。我摸着小腹突然笑起来,今早把脉发现的新秘密,暂时不告诉他。
反正……
来日方长。
11 后记
后记
等等,心情好的别看不好的也别看,就是想发泄一下……这里是作者的戾气……啊啊啊,上班好烦啊!不想上班~想重生回小学玩今年然后努力学习。实在不行我可以退一步的,让我不用上班也能有收入,不用太多活着就行(又在做白日梦了呜呜。)……各位还在上学的宝子们一定要努力学习!!!加油!上班真的会产生戾气,啊啊啊。
——全文完
更新时间:2025-06-11 04:58:26